我只是那个点鞭炮的人
萧山区北干小学 胡晓华
如果不是因为另两位专职科学教师实在脱不开身,我应该没有机会参加这次“领雁”工程培训。所以,当给我们讲座的一位老师问起“你们怎么来的?是不是都是骨干?”、一位老师在下面小声嘀咕“我们是被抓壮丁抓来的”时,较有同感。不过,本人还是非常珍惜这次机会的,绝对是一位好学员,每位讲座的老师的课都认真听过,也都有获益,或是为人师,抑或为人母。几天讲座听下来,不对,人好像在发胖,电子秤上一称,重了五、六斤,平均每天一斤!当我向同教研组的周森兴叹苦经时,他倒幸灾乐祸地说:“嘿嘿,瞧瞧,吸收多好哇!讲座的营养都吸收进去了!”
又一次被“抓壮丁”
12月4 日,在体小参加教研活动的间隙,我们小组突然有话“金导有令,中午回北干小学讨论PK相关事宜!”
中饭后,大家在小会议室围坐一起,商议上课的内容和人选。我想我绝对处于安全地带,天塌下来有两位杭州市教坛新秀撑着。当他们提出找教材来时,我很坦然很配合地找来上册所有年级教材或教参。徐春光组长一边吞云吐雾,一边皱着眉头翻着一本又一本。过了好半天,在一旁了无心事、叽叽喳喳的我们突然被叫停,只听组长说:“我看我们上五年级的《运动与摩擦力》好了,上一堂室外课,要不被PK掉,应该有点新意。”组长就是组长,有水平,确定内容的话听着很合理,让人感觉有点振奋。“胡晓华,你来上!”后一句定人的话就明显让人怀疑他的眼光。坐在他对面的我当即叫起来了:“什么?我来上?该是你、何峰两位教坛新秀的事吧?盛镇义的课上得多好哇!再说,怎么也得一位男同胞上上吧。”在一旁的傅东海、马上要当新郎倌的盛镇义也“不怀好意”地说:“胡晓华上上好了。”“我既不是萧山区教坛新秀,更不是杭州市教坛新秀,怎么会要我上!再说,除了北干小学部分老师,外校的老师从没听过我的课。何峰的课我听过,很好的,他上上好了。”“这课太急了,我平时教研课都得提前两星期准备。”没有人帮腔,只好孤军奋战,竭力找理由。何峰同志更是从“天时、地利、人和”的角度分析了一番,也说该我上。所有矛头都指向我,好像我是天下第一人选。你们要知道,我身体不太好。”我实话实说。 “没关系,到时候我们靖江一小去上,离医院很近的。”组长还是不肯放过我。“进医院、以身殉职的可能性不大,课上砸的可能性不小。”我无可奈何了。“放心,我们会帮你的。” 他们安慰我。一切辩驳好像都无法改变他们的主意,只好忐忑不安地应承下来。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,自己反正不是名师,不是新秀,被PK掉也实属正常,脸皮也还厚的,这点打击应该承受得起。再说,全区22位市级新秀,包括金导,我们组有三位,后台硬着哩! 何况,是上让我心动的物理内容,别忘了,本人当年可是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的理科班的女生。
当两个确定报告给金导时,他虽感有些意外,但随即表示认同。
办事认真的徐组长
几天下来,对组长的办事认真有些领教,每次上课后,他总要组织大家认真评课。第一天金导有事外出,我们自己上课听课,因为学生胆子特别大,课堂纪律不尽人意。评课时组长作为重点提了出来。因为是东道主,我有些难为情,马上向相关班主任、金导反映。他们都非常重视,后来轮到上课的班级班主任提前教育,他们的科学老师金导在最前面亲自坐阵,学生的纪律大有好转。有一回上午第三节盛镇义上完课,我们又马上回到我们的临时办公室,学校小会议室评课,评着评着,几十分钟过去也不知道了,大家都忘记该吃中饭了。后来,有一位老师大概实在饿得受不了了,提醒大家该吃饭了,我们这才得以走向食堂。
星期一,我带着认真研究过教材教参后形成的教案给大家过目。徐春光组长不仅拿出了他的一份简案,更是向大家展示了网上购剧买的测力计,借来的轮胎,不得不让人佩服他的办事效率,顺便让人觉得定组长的人有眼光。几番讨论,两位市级新秀将我的板书记录表改了个面目全非,说教学过程上了再说。紧接着,我们去考察学校场地。傅东海搬着沉重的杠铃片,何锋拖着一麻袋绳子,一队人马开向学校风雨操场。考察后评价为不合要求。哪里去找光滑地面呢?实在伤脑筋。“不拔河了吧。改为滚球怎么样?”我提议。组长丝毫不为所动。后来逐一试过学校的所有不同地面,还是没有一处合乎要求。试教也暂时被搁置。
刁滑的金导
后来金导得知后,一拍脑袋:“有了,上次素质教育大展示活动时,我们用过的地胶可以用。”大家顿时高兴起来了,两位男士赶紧抬出沉重到操场上,找来几位上体育课的学生拔河。不对,地胶上有防滑层,势均力敌的情况下,两方学生分不出明显胜负。拿来测力计一测摩擦力,和塑胶跑道上差别不大。大家的心又沉了下去。没办法,只好试试滚球。于是,大家又找来各种球,在不同地面上滚着。结果还是令人失望,球滚动的距离都差不多,而且要走弯路。
还是金导,刁滑地说:“地胶上涂一层洗洁精!”大家又看到了希望,急忙奔向食堂找来拖所和洗洁精。一试,效果还真不错!试教后,他还嫌不够滑,更刁滑地提出更换为食用油。
试教,比国足更叫人揪心
星期二上午第三节课,终于可以试教了。我们的排场可是有点大。沉重的两块地胶、四只轮胎、测力计,高高大大的移动黑板,都被伙计们一一请到了操场上。我也提前给所教班级的学生打预防针:“听课的都是萧山区小学科学方面有名的专家,大家一定要遵守纪律……”
第一回试教,学生很配合,自己也还投入。组长评价:“话太多,为什么连连向学生发问?修改教案,明天再试教一次。”接着,又将整个教学思路给我讲了一遍。旁边的何锋在说:“明天再试教一次就差不多了。”我想,应该是我的难点把握处理有问题。
让人期待的第二次试教来临了!金导叫来周森兴老师一起听。他们又早早地为我做好了一切教学准备。管总务的周森兴还特意为我找来无线话筒。稍稍参加了一些准备活动,上楼下楼来回跑了几次,我就感觉有点累。等我带着班级走向场地,将学生分别安排在两块地胶两侧。不对,黑板前是两块地胶,学生分得太开了,没感觉,对着一二组的学生讲话,还要眼巴巴地望着远处三四组的学生。那个无线话筒因为刚拿到,一点都不习惯,总感觉声音不是自己发出的。于是,人整个懵了,站在讲台前不时停下来回想下面该讲什么,黑板上的几个字也是惨不忍睹。
终于捱完四十分钟。金导要求:“下午两节课,接着试教!”周森兴很绅士很大度地说:“胡晓华,试教班级够不够,六年级我有三个,都借你。”组长回到办公室,一脸疑惑地问我:“为什么就是放不开?”
中午感觉更累了,桌子上趴了一会儿,午间阅读下课铃声一响,来不及课前教育,又赶紧带着五年级最调皮的一个班走向操场。试教完,记不起什么感觉,对学生的乱深有体会,旁边的金导要忍不住管起纪律来了。
接着独自一人又试教了一个班级,感觉对整个教学过程应该比较熟悉了。
不知道金导和徐组长带着怎样的不放心离开的。我呢,还不肯放过他们。第二天是星期四,上午就要PK了,早上7点,我一个电话打给金导:“比赛时间能不能推迟?昨晚我的心脏跳了一个晚上,才睡了四五个小时。”“不能的。”只听金导在电话里说。不能?自己想了想,没什么,四五分状态也上吧。平时都是自己一人试教,哪次接近过真实公开课水平?和现在都差不多,正式上课一般都没问题,何况这节课需要我全力以赴的时间也不多。于是和平时一样,8点准时到校。后来对我们的小组成员说:“我身体不好,你们帮我准备一切吧,到时候我会带班级下来上课。” 课后想想,此话一出,我们小组的几位是怎样替我揪着心呐!
听完课,大家感觉都还好,应该是和试教课比吧。最终课以“有新意”、“照顾女同志”等原因进入下一轮的PK,也被提出再研究修改、深挖等建议。同为PK的赵军老师的课实在不错,他的亲和力等个人素质都比我强,私下认为,但他不应该选取一演堂由物理科学、生活常识科学的课来PK,应该纯物理或纯其它一点吧。
盯上何老师
还要PK,深挖?上一次因为提前对学生进行纪律教育时,提出他们动作要快,听课的老师在计时,学生也很配合。结果虽然我想方设法往下拖,还是提前5分钟下课。挖是一定要挖的。怎么挖呢?
这次轮到金导仔细研读教材教参了。他提出合理的修改意见,第一部分认识摩擦力应该增加内容,应用方面去掉,因为后面有一课专门讲应用。按他的意见,我修改了第一部分教学内容。
然后金导又提出我们磨课的具体方针。总觉得挖得不够,还是让我不放心。“问问何老师吧。”有一次在关于一些问题怎么处理时,有人提议。“明天,我们去光明中心小学参加活动,胡晓华,辛苦一下,去准备一份比详案要简,比简案要详的教案,明天带去。”组长说。哪里还用什么辛苦,几天下来,要简案有简案,要详案有详案,至于不简不详的那种,稍加处理就是了。
第二天一到光明中心小学,就盯上何老师。吃午饭的时候,特意找了个离何老师较近的位置坐下,后来干脆端过去一桌了。饭吃好,还是找不到机会。谢天谢地,何老师叫我和他们一起坐车回去。于是,在急驶的车上,何老师戴上老花镜,认真地将我递过去的教案看了一遍。接着,何老师就大点要点方面强调了一番,让我更有眉目了。
接下来组长替我试教了一次,我自己又试教了一次。感觉自己的试教还是索然无味,真觉得对不住他们的那些准备工作。组长一再说我胆子太小,没有在教室里旁旁若无人般放得开。没办法啦,还有几天,细节上自己再琢磨琢磨吧,但愿上课那天精神状态好一点。
第二次PK课上完了,不知结果如何,自我表现评价第一次50分,第二次70分。一直在听试教听PK的组员何锋说第二次是上得最好的一次。金导说,课结束了,才感觉放心了。这么多天,真的非常感谢金导和我们的小组成员每一位都付出了心血。如果说,我们上课就是做鞭炮,看哪个组做得巧,放得响,那么,我们每一位,无论是导师金锋、组长徐春光,还是工作才一年多的郑红,都是精心参与的制作者,我们团结合作做出的鞭炮,最终以有创意、设计新颖获得好评,而我,很幸运,就是台前那个点燃鞭炮的人。
这次培训PK,将成为我人生中难忘的一段经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