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p=28, null, left]三伯是采石队的爆破员,爆不仅负责爆破,其他成员要做的活,三伯也要干,这些都是很辛苦的事。[/p][p=28, null, left]
[/p][p=28, null, left]采石首先要找岩层厚,岩质好的区域来打洞。确定了打孔点,一位队员就蹲着身子,握着1米左右的短钢钎,顶住岩石,另一位成员抡着八磅榔头在一声“嗨——哟”中用力向钢钎砸去。那榔头柄是用4根毛竹片制成的,有很强的韧性。举起来时,那锤柄真如“会挽雕弓如满月”,猛一甩,那沉重的榔头在空中划过一道乌黑的弧线,如一只黒鹰俯冲,“砰”一声,震耳的金属撞击声回荡在山谷,久久不息。钢钎凿起的乱石飞溅,拿钢钎的却毫不畏惧,依然不避不躲迎着飞溅的石屑紧紧握着钢钎,蹲在崖边,有力地和一声“嗬——哟”,然后微微转一下钢钎,等待着紧跟而来的下一次锤。[/p][p=28, null, left]
[/p][p=28, null, left]这需要何等的技巧,榔头砸下去时,须使上全力,须敲在钢钎上,不能偏,不能倚,要不然非但不能把钢钎打插进岩石,还会伤了队友的手。而握钢钎的队员又是需要何等对队友的信任,面对自己上前方猛力砸下来的一锤,你不能松手,不能躲开,甚至不能心虚,也不能让他砸轻点,你除了信任,除了稳稳地迎接,别无选择。我甚至想,他们是把满腔的杂念都摒弃在了这一呼一应的号子声中了,是想用这充满节奏和力量的号子来联通彼此的心灵,凝固彼此的信任,成全别人家的那一幢幢拔地而起的新房,也坚实了这条沉重而艰辛的山路……[/p][p=28, null, left]就在响彻清冷山谷间的“嗨哟”和“嗬哟”声中,就在队友的轮换作业中,在日出与日落之间,在山风吹一次次吹干了被汗水浸湿的粗布衣衫,在队友震裂的虎口渗出的殷红色的鲜血中,钢钎慢慢打进了岩石,岩石壁上出现了一孔圆形的小洞,洞越来越深,钢钎越来越长,最长时,钢钎会换成四五米长。[/p][p=28, null, left]
[/p][p=28, null, left]打好了炮眼,就该我三伯上了。这时其他队员都走得远远的,坐在树底下吸一支烟,聊一会儿家常,只三伯一人,蹲在炮眼口,根据洞深及岩层厚度计算出炸药量,然后把一节一节的炸药送进炮眼,再用一根细竹棒捅一捅,以保证把所有炸药全溜到洞底。然后剪一段导火索,一头塞进雷管的空心一端,再解开缠在导火索上的棉线将雷管导火索固定在竹棒的顶部。[/p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