Day28
一位坐在大厅对面沙发上、身穿传统黑藏袍的老妇人向我走来。
“我来帮你。”她说。她看着我笔记本上用英文拼写的藏语单词说:“你为什么不用藏语写呢?”
我说我只想学口语,以便能尽快和人交流。
“你这么聪明的姑娘,读和写都能学会。要扎扎实实地学,来,我教你怎么写。”她拿过我的笔和本子,开始写藏语的三十个字母。她的手稳健有力,字迹非常清晰,有如乐谱上的音符。
我惊讶地抬起头,望着她那张苍老的面容,一根皮筋绑着脑后的老花镜,她这个年纪能识字的藏族妇女实在罕见。她到底是谁?
建藏从院子里回来,用英语对我说:“No booking,sorry,no room.”(没有预定,抱歉,没有房间)然后又用中文问:“我说得对吗?”突然,他停下来,指着我身边的老妇人,“你们摄制组应该拍我母亲,她有一肚子的故事,而且聪明过人。就是她坚持让我学英语。我向你保证,你找不到比我母亲更好的藏语老师了。”我就是这样认识嫫啦的。“嫫啦”在藏语中意思是“老奶奶”,我眼前的这位老人是一位像寓言家一样的嫫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