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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题的力量
——如何在恰当的时间向恰当的人
提出恰当的问题
临沂华越实验学校 吕 晖
巧妙地提问会让人的思维趋于持续成长，思维品质得以有效提升。通过提问，我们可以陪孩子们一起阅读、交流、观察、思考、创造、发明。事实上，我们大多数教师并不真正了解提问在课堂上如何起作用，换句话说，如何通过提问让问题为教育服务。在学校里学生们学习数理化语数英，教师关注教学评吃住行。但是，我们很少会关注如何有技巧的提问，如何有效的倾听，如何将提问作为强大的工具来帮助我们实现真正的目标。
一、从思维的维度看提问设计
思维品质的训练是发展智力，培养能力的重要突破口，而培养和发展学生的智力，培育和提升学生的能力，是教学的主要目标之一。思维品质的训练形式之一就是思维方式的转变，思维方式不能死板教条、生搬硬套，要多角度、多侧面地系统全面思考问题，同时思维要具备广阔性、深刻性、敏捷性、 严密性、独创性……等良好品质。
（一） 从思维的广阔性看问题设计的广度
所谓思维的广阔性，是指人在思考问题时想得宽，想得远，能从多个方面、多个角度、多种可能、多种原因、多种结果对问题进行全面细致地思考。它有两个基本要素，一是思路畅通，二是思维面广，具开放性。它表现在善于抓住问题广泛的范围，在不同的知识和实践的领域中创造性地思考。问题的广度指向于思考范围的或者问题空间的洞见和指导。广度大的问题指向性弱趋于开放，利于学生思考新视野的广泛，思考新想法的邂逅。广度过大会有不明指向不知所云，浪费时间的不足。广度小的问题指向性强利于聚焦，快速提问短时回答，学生思维的发动机快速运转，提高效率节约时间。广度过小的问题会产生束缚影响学生思维深刻程度的弊端。
案例1.关于小学数学《公顷与平方千米》的问题设计：
【1】1公顷有多大？（范围过大）
【2】校园里找一找，1公顷有多大?（范围缩小，还是偏大）
【3】操场上找一找，1公顷有多大？（范围进一步缩小）
【4】在标准的篮球场、足球场、羽毛球场、游泳池和排球场这几个场地中找一找，1公顷有多大？（范围缩小到具体场所）
【5】边上是100米的正方形，它的面积是1公顷吗？（范围太小）
案例2.有关部编语文教材二年级上册《风娃娃》的提问
【1】风娃娃做了什么?（范围过大）
【2】风娃娃去了哪里，帮谁做了什么事情？（问题指向明确）
【3】风娃娃做了好事，心情怎样？文中是怎么说的？（问题指向明确）
【4】风娃娃具备什么样的品质？（太难了，是否适合二年级学生的认知水平？）
（二）从思维的深刻性看问题设计的深度
思维的深刻性是指思维的深度。它集中表现在学生是否善于深入地思考问题，能否透过纷繁复杂的表面现象揭示事物背后隐含的信息，能否抓住事物的规律和本质。它有两个基本要素，一是思维有序，二是思维有据。它表现在善于抓住问题阶段、顺序在不同的逻辑体系、层级关系下的空间点位，进行严密地思考。
问题设计的深度指向于学生认知活动的层次。参照布鲁姆认知金字塔层级划分可划分为：记忆、理解、应用、分析、评价、创造六个层级。其中记忆、理解、应用三个层级属于低级认知，指向于学生的低阶思维。分析、评价、创造属于高级认知，指向于学生的高阶思维。
案例3. 有关部编语文教材二年级上册《风娃娃》的提问
节选原文：风娃娃又来到河边，看见许多船工正拉着一艘大船。他们弯着腰，流着汗，“嗨哟，嗨哟”喊着号子，可是船却走得很慢很慢。他急忙跑过去，对着船帆用力吹了口气，船飞快地跑了起来。船工们笑了，一边收起纤绳，一边向风娃娃表示感谢。
风娃娃想:帮助人们做好事，真容易，只要有力气就行。
问题设计：
【1】文章中风娃娃对着船帆用力吹了口气，为什么是船工们笑了，向风娃娃表示感谢?（因果关系的推理）
【2】船工们得到了帮助，他们高兴得笑了，风娃娃高兴吗？它为什么高兴呢？（归类区分）
【3】这时的风娃娃发现了一个道理，它是怎么想的？又会怎么做呢？（合情推理）
案例4.青岛版小学科学五年级《认识地球》问题设计
事件背景：古人认为地球形状是天圆地方，亚里士多德根据月食的景象推测出地球是个球形体。麦哲伦船队首次完成了绕地球—周的航行，最早证实地球是个球体。
问题设计：
【1】不同时期的人类对于地球的认识是不一样的，不同时期的人类，他们做出这样猜想的依据可能是怎样的呢？（思维的严密性）
【2】用模拟实验来求证的话，想要得到弧形的投影，除了球形还有没有其他可能呢？如果有，是不是证明亚力士多德的发现是错误的呢？为什么？（思维的辨证）
【3】麦哲伦船队的环球旅行具有了不走回头路，最终回到出发点的特性，能满足这种封闭路线要求的几何形体，球体是否是唯一的呢?如果不是，还有哪些图形可能会符合不走回头路、重新回原点（封闭）这个条件呢？是不是说明人类的结论错误了呢？为什么?（思维的敏捷性）
（三）从思维的严密性看问题设计的难度
思维的严密性指向于人思考问题时的体系构建，人思考问题时要做到精细、周到、全面、没有漏洞，尽可能减少疏忽大意。它表现为科学性、逻辑性和深刻性等特征。它表现在共性基本规律与个性差异并存的现象。
问题本身不具备难度的特性，不同问题的难度系数对于不同的学生而言它是有差异性的。问题的难度与问题本身的广度、深度特性与学生真实认知水平之间的距离有关，换而言之，这种距离越小对学生而言难度越小，距离越大对这个学生而言这个问题的难度就越大。难度过小的问题，容易引发学生疲劳感，与培养学生思维品质呈现负关联。超出学生认知水平的偏难怪问题，对学生学习兴趣的折损呈现负关联。问题难度的调控是建立在充分了解学生元认知的基础上的。
案例5.部编语文教材四年级上册《精卫填海》
原文：炎帝之少女，名曰女娃。女娃游于东海，溺而不返，故为精卫，常衔西山之木石，以湮与东海。
问题设计：
【1】用你的经验来看，你认为精卫
“常衔西山之木石，以湮与东海”的原因可能是什么？她的做法与她的心愿匹配度高吗？神话故事中，为什么设置精卫填海这个情节？（合情推理）
【2】你愿意帮助精卫达成心愿吗?今天的你会给精卫有什么建议呢?（思维的创造性）
【3】人与自然的相处中，古人的哲学偏向于坚持不懈战胜它。时光流转来到了21世纪，人与自然的相处中，会有类似的现象存在，也会有和谐共处爱护它的现象发生。你会选择坚持不懈战胜它还是和谐相处爱护它呢？为什么？（思维的严密性）
案例6.青岛版五年级小学科学《四季更替》
问题设计：
【1】四季形成的原因可能有什么因素有关呢?（开放思维）
【2】追问：地球自转的周期是24小时，四季更替的周期是一年，与生活实际发生了矛盾，排除掉了这种可能性，你认为地球公转与四季形成有关？具体说一下？（问题聚焦）
【3】继续追问：你认为，地球绕太阳公转过程中地日之间的距离会发生变化，地球距离太阳最近的时候是夏天，距离远的时候是冬天，不远不近是春秋，是吗？现在请你回忆一下，地球公转轨道是什么图形？椭圆形是轴对称图形吗？近日点与远日点分别会有几个？现在，你有什么新想法？（引发元认知与知识经验的矛盾，演绎推理）
二、从思维形式看问题设计的基本策略
在具体的思维中，思维形式和思维内容是密不可分的，既不存在没有思维形式的思维内容，也不存在没有思维内容的思维形式。形象思维、抽象思维、灵感思维是三种较为普遍的思维形式。解决具体问题时、完成一项工作或建构某个思维过程时，至少是两种思维并用。常见的时形象思维加抽象思维，三种就是加上灵感了。也有学者认为思维形式可划分为直观思维、逆向思维、横向思维、透视思维、跳跃式思维、立体思维等六种形式。
（一）借助形象思维关注问题的提出情景
形象思维是借助于具体形象生成的思维过程，也被称作直觉思维。因其在艺术学科、文科中运用较为广泛，亦被称作艺术思维。通常具备以下三个特征：以具体形象为基础、运用想象、具备相似性。
案例7.青岛版小学科学三年级《认识空气》
问题设计：
【1】教师手里拿着玻璃杯，这是空杯子吗？里面有什么？（问题有争议，学生不好回答）
【2】指着装满水的杯子，提问：杯中有什么?把水倒掉，然后用干毛巾把水擦干净，追问：现在杯中有什么？（结合情景设置问题，导向清晰）
案例8.教学场景中，常出现安静、嘈杂、竞赛、实验等不同的现实状况。除了关注问题本身地设计，还要关注问题呈现的形式。
问题设计原则：
【1】口述问题，这种形式较为适合学生在安静、专注地学习状态下进行。语言上要简洁、明了，字数不可过多。可用问题串的形式代替文字较多地长问题。
【2】文字问题，以文字呈现出来的问题，可以解决嘈杂、热闹、注意力不是很集中地环境下使用。较为复杂地问题，建议优先选用这种形式地表述。
【3】问题卡片：比赛、游戏、接龙、快问快答等形势下较为适合选用。
【4】其它问题：可结合实物、图片、情景、实验等具体需求具体设计。
（二） 借助抽象思维进行问题的变式表述
抽象思维是指运用概念、判断、推理等来反映现实的思维过程，也叫逻辑思维。通常具备抽象性、逻辑性的特点。
案例9.小学科学《不倒翁》
问题设计：
【1】不倒翁为什么不倒？
【2】不倒翁是怎么立起来的？
【3】是什么原因让不倒翁常立不倒？
案例10.小学语文【春】
问题设计：
【1】写春草作者为什么却写孩子们的嬉戏？
【2】“小草偷偷地从土里钻出来，嫩嫩的,绿绿的”为什么不说成“嫩嫩绿绿的小草偷偷地从土里钻出来”？
【3】“花下成千成百的蜜蜂嗡嗡地闹着，大小的蝴蝶飞来飞去。”这句话的前后都是描写花，为什么中间夹杂一句动物的描写？（三）从立体思维看问题的结构设计
人类对于空间的认识顺序是由点到线到面再到三维空间的，人类思维形式的演化也遵循了这一过程。逻辑思维是线形的思维，横向思维（水平思维）是面的思维，立体思维是三维空间式的思维形式。要求人跳出点、线、面的限制，有意识的从上下左右、四面八方各个方向去思考问题。
案例11.
六年级STEM主题活动《技术的力量》
核心问题：在日常生活中，是否也能观察到科技文明带来的影响，或生活风貌的改变呢？
问题结构设计：
【1】选定一个主题，例如：衣（纺织技术或衣物材料）、食（食物储存或烹调方法）、住（建筑技术或建筑群落）、行（运输工具或交通设施）等，探索思考在农耕时代、工业时代与信息时代，科技发展对人类的生产或生活所带来的影响。
【2】到图书馆查找史料或上网搜集资料，形成书面报告并上台交流展示。（讨论交流）
从农耕时代至今，你认为哪一项科技发明对人类影响最大？为什么？
想一想，科技发展带来人类文明的进步的同时，是否也产生负面的影响呢？有哪些例子？可以如何改善呢？
案例12.课堂上，问题提出的最高境界是学生自己提出问题，值得注意的是，学生有价值的问题提出，通常需要一定时间的积累。教师的问题结构示范，是提升学生问题提出能力的重要方法。
引发学生问题基本策略：
【1】引发学生提出合适的问题，教师需要关注时机、条件、氛围的创设。
【2】注意倾听学生的话语，不做暗示，必要的时候给与适当的帮助，有助于问题的整理归纳。
【3】重视错误回话，努力理解学生的思路、可能想法、可能依据等，通过不断追问帮助学生重组调整。
在合适的情境下提出合适的问题，能帮助我们实现短期规划和长期目标。通过提问，我们学习、交流、发明创造，探索秘密。我们破解谜题、设想解决问题的新途径。好的问题加上有效的聆听技巧（注视、倾听、提问），会使教师甄别问题内容和时机的能力不断提升，做到倾听需要留心的内容及可期待的结果。不论是课程设计的哪个环节，关注国家课程标准、关注学生元认知都是重要的起点，它能帮助我们捋清楚我们从哪里出发。问题的设计兼顾弹性处理与个性化设计，虽有基本规律，但也需要灵活处理。
